87年我高考落榜,扛着行李去投奔表哥学木匠,在车站被二舅拽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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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24年5月8日 预览 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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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发·白鹭湖姑娘

文/白鹭湖姑娘 素材/张晓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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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张晓雷,1968年出生,我的家乡座落于风景秀美的礁湖北岸。


我家兄弟姐妹5个,我上面有2个哥哥、2个姐姐,我是母亲42岁那年生下的,所以我小名叫“老窝子”。


或许是母亲年龄大的缘故,我打出娘胎就是那种“丝瓜颈、咯榔头”,长的面黄肌瘦,很明显营养不良。


对于我这个本“不该出生的人”,母亲动不动就唉声叹气对父亲说道:“我身体这么瓤,咋想起来生这个‘小老汉’啊!这就像老母鸡带小鸡似的,真担心羽毛还没捂干,我哪天走了,就害了孩子了!”


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,她那时候身体确实不好,有老胃病,记得在我7岁那年,母亲胃出血,望着地上一摊殷褐色血和母亲苍白的脸,我吓哭了,以为母亲真不行了!


好在老天有眼,母亲犹如田埂上的“爬根草”,具有顽强的生命力,一直活到84岁。

我们村在方圆几十里算是大村庄,总共有16个生产队,村里80%的人家都姓徐,而我们老张家在村里只能算单门小姓。


早年都有“欺生”一说,听我母亲说,村里当年有两口井,村中央那口大井水是不允许杂姓人吃的,我们家要去村北边那口土井挑水吃。


不过随着村民思想觉悟的提高,慢慢消除了这些隔阂。


大集体的时候都是凭工分打口粮,因为我们家孩子多,母亲常年身体不好,所以每年到青黄不接的时候,家里口粮就接不上趟。


父亲这边就弟兄两个,大伯家也是“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”,所以遇到困难我母亲第一时间就想到娘家,而能帮我们家的,只有二舅。


母亲是家中的老大,我有2个舅舅、1个姨。


外公外婆去世的早,所以我都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。


都说父母一旦不在了,娘家的这条路就不好走了,但我二舅一直被母亲当作是娘家的靠山,这倒不是因为二舅过的多富裕,而是他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姐姐。

记得二舅经常念叨说,大姐在家吃苦最多,他小时候就是在大姐后背上长大的,割猪草,捡柴火,大姐走到哪,背到哪。直到我母亲出嫁,二舅哪怕逮点鱼虾,都要送过来给我母亲补补身子。


我大舅在县纺织厂上班,那时候家里要是有个当工人的,可算是上等人的人家,所以大舅是他们姐弟四个当中日子过的最滋润的一个。


大舅人也挺好,但大舅妈厉害,大舅当不了家,听母亲说,当年为了给我二哥盖房结婚,四面墙都砌上顶了,就等着上梁铺瓦,结果铺房的油毡没钱买。


母亲想着大舅在县城能托点关系,如果能从他那借点钱把油毡买好了,正好跟村上拉货的拖拉机回来就好了。


母亲觉得这么多年也没求教过大兄弟,外甥盖房结婚也是大事,估计没多大问题。


就这样,母亲那天从家逮了一只鸡,还有几斤绿豆,又从鸡窝里抓了几个鸡蛋凑成20个,就坐着顺道的拖拉机去了。


因为拖拉机去的砂石厂离我大舅家还有好几里地远,母亲下车后又辗转近一个小时才到大舅家。


去的时候正赶上大舅一家在吃饭,大舅赶忙招呼我母亲坐下,又让大舅妈再炒点菜,因为桌上菜盆已经见底了。


结果大舅妈不耐烦的站起身,嘴里咕噜道:“早不来、晚不来,赶在中饭口来!”


大舅妈嘀咕虽然声音不大,但我母亲听到了,言下之意,我母亲就是特意来蹭饭的。


母亲是个特别能忍的人,一看大弟媳这个样子,想借钱那是不可能的了,别因为自己家的事,让他们两口子呕气就不划来了。


就这样,母亲勉强吃完饭就告辞要走,大舅送出来问她到城里到底有啥事,母亲说就是有顺路车,想过来看看他们,没啥事。


大舅听到这,就像做贼似的朝旁边张望,在确定大舅妈没跟过来后,才从贴身口兜里掏出几块钱零钱,和几斤粮票,让母亲买些点心带回家给孩子们吃。


打那以后,母亲再困难,也未向我大舅张过口。


二哥那三间房因为没钱买油毡,只好买了相对来说很便宜的芦苇席,上面铺上稻草才对付盖上了。


小姨因为嫁的远,那时候交通也不方便,所以跟娘家人走动很稀少。

二舅除了种地,还会木匠手艺,俗话讲:荒年饿不死手艺人。二舅农闲时就走街串巷做木匠活,只要到我们村,父亲就留二舅在家住,省的他两头跑辛苦。


二舅家就三个孩子,两个表姐也没读什么书,早早就辍学回来帮家里干活,二舅妈过日子也是一把好手,所以二舅是他们村最早住上砖墙大瓦房的人家。


表哥小雨初中毕业子承父业,也学了木匠,父子俩在我们那一带手艺呱呱叫,总之,母亲姐弟4个到最后还是我们家日子过的最差。


父母给大哥二哥娶妻安家后,就跟他们分家了,带我和二姐过(大姐是老大,早年出嫁)。


记得我们村是1982年分田到户的,二姐是84年出嫁的,而我那时候刚读高中。


二姐一走,我父母的日子更不好过了,关键就是因为我的拖累,如果能考上大学还行,万一考不上,回来还得盖房子,可就那几亩地收入,钱从哪来呢?


所以父亲经常对我说,读书是我唯 一的出路,一定要好好上学。


其实道理谁都懂,但学知识不是挑担子,拼蛮力,除了勤奋,还有几分运气。


高中三年我也是拼尽全力学习,不敢有丝毫的怠慢,可结果等高考分数线下来后,我以15分之差名落孙山。

面对我的落榜,父母一筹莫展,两个姐姐倒是回来一趟,但啥也没说就都走了,而两个哥哥更是退避三舍,害怕我找他们打秋风、拉赞助去复读。


说实在话,面对哥哥姐姐们的冷漠,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庞,我情绪非常低落,本想着再复读一年的,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
当我把不想去复读的想法告诉我父母后,遭到他们俩一致反对。父亲说,都念到这个程度了,不去搏一把不甘心。


我叹口气对他们说:“考大学就像你逮条鱼放在池塘里,你敢肯定第二年就一定能‘捞’上来吗?万一再考不上,怎么办?我总不能像我们班有个复读生,硬是念到他同学大学毕业分配过来当老师那种程度吧?”


父母被我说的无言以对,于是我乘胜追击,给他们摆事实,讲道理,最后我对父母说:“放心吧,考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,我看小雨表哥在北京搞装潢不是也挺好嘛,还带了好几波徒弟,妈,我想去北京找小雨哥学木匠去。”


母亲一听,叹口气道:“照你这么讲,那十几年书就白念了呗。”


但那时候我下定决心要活出个样子来,因为父母都是60多岁的人了,我再拖累他们,到时候想孝顺连机会都没有了!


在我的软磨硬泡下,父母做了妥协,于是我简单的收拾几件衣服和一床被子,怀里揣着表哥的地址和30几块钱的盘缠,准备北上。

火车站离我们家有十四五里地远,我将衣服被子装在两只尼龙袋里,往肩膀一搭,天不亮就出发了,也不让父母送。


说实在话,我当时不想被村里人看到,怕问起来不太好意思。


等我到火车站一看时间,来晚了,去省城的最早一班火车没赶上,再就是下午2点40分的一班,而从省城开往北京的火车是晚上7点20,看看时间还算充足。


百无一用是书生”,虽然我落榜了,但真要跟学生生涯道拜拜时,也是万般不舍,所以临走时,我把临毕业时同学们相互留言的日记本带出来了,想没事的时候翻翻看,回忆曾经的校园生活。


小镇的候车室不大,但几排木头长椅上也是坐满了人,虽然里面闷热,但我带着两袋子行李,也不敢离开座位,只好无聊的翻看日记本。


突然,我感觉右耳朵火辣辣的疼,原来是被人使劲的揪住了!


我正想发怒,看看谁这么大胆子!结果扭脸一看,二舅瞪着他铜铃般的大眼,怒气冲冲的看着我,质问道:“咋啦?想当逃兵啊?赶紧给我回去!”


我一看是二舅,只好揉着耳朵,回答道:“二舅,你咋来啦?”


“废话!幸亏你妈妈去我家一趟告诉你去北京的事,我如果不来,谁能请动你?给我趁早打消学木匠的念头!”


二舅扯着嗓门大声说道,引得周围人都朝我这边看,以为是抢座位吵架呢。


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快2点了,于是我跟二舅陪着笑脸,低声下气的解释道:“二舅,我好不容易把我爸妈的思想工作做好了,您就别操心了!还是让我去吧,我去合肥的车票都买好了。”


二舅朝周围看看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手提一只尼龙袋,一手薅着我的衣领,头也不回的拽着我就往外走。


二舅长的人高马大,又有手劲,他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,“叼着”我就走了!

出了候车室门,我犟开了二舅的手,不满的瞪着他。


二舅把尼龙袋往地上一扔,将拳头举到半空中,做出要揍我的姿势,气呼呼的说道:“别看你是个20岁的小伙子,娘舅为大,我说打你就打你,量你翻不了天!你就差15分,再努把力肯定能考上,你以为学木匠是轻松活呀?”


听到这,我委屈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,哗啦啦的流出来了!谁想学木匠啊,这不是走投无路嘛,想着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我,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!


我边哭边说:“二舅,你口口声声说心疼我妈,你就是假心疼!眼看他们都是60出头的人了,还靠土里刨食供我读书,万一再考不上,我良心上对不住他们啊!……”


我不管不顾的跟二舅连哭带嚎,把落榜后这些天的压抑情绪全抖搂出来了!


好不容易我止住哭声,再看看二舅,只见他蹲在一旁,闷头抽着烟,一声不吭。


我以为把他说服了呢,于是赶紧准备再往候车室走,因为眼看火车就要进站了。


二舅一只手扯住我的裤腿,将烟头往脚下一丢,狠狠的踩了两脚,道:“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了,你今后复习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,不需要你爸妈给一分钱,我说到办到!”


就这样,那天最终我还是没去成,跟着二舅回来准备去复读了。


二舅也兑现承诺,9月15号一大早就到我家来了,他说要亲自送我去学校报到。


那年复读的学费和伙食费都是二舅承担的,每次看到二舅粗糙的双手和不再挺拔的背影,我心里暗暗发誓:一定不辜负二舅的厚望!

苍天不负有心人,88年高考我以20分的微弱优势,被一所师范学院录取。


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,我流着泪骑上自行车去二舅家报喜,到二舅家眼泪还没擦干。


二舅看到我那熊样子,又举起大拳头笑着对我说:“奶奶滴,男子汉大丈夫,哭什么哭?我也不会便宜你小子,今后把我给你的上学钱,连本带利的买酒给我喝!”


我笑着点头答应,结果二舅眼眶湿润了,他不好意思的解释说,是沙子迷了眼。


三年后我毕业了,分配在镇上高中当老师,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去看望二舅和舅妈,逢年过节那就更不用说了,二舅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,如果当初不是他听我母亲说要去北京学木匠,及时把我抓回来,哪有我的今天?


我的妻子小丽是我的同事,每次我跟她说起二舅当年把我从车站提溜回来的情景,小丽都感动的流眼泪,所以我们俩也愈发孝敬二舅了。


我父母老年后也幸亏有我,他们总算享了几年福,十几年前他们先后离世,我也尽了孝道,没给自己留遗憾。


二舅老两口如今虽然也是80岁的人了,但精神矍铄,我现在就把他们当父母一样孝顺,去年二舅胆结石住院,我全程陪护,病房里的人都以为二舅家两个儿子。


爱出者爱返。后来二舅家几个孙子辈都是我的学生,我像二舅当年那样,助孩子们一臂之力,让他们都学有所成,个个都有了美好的未来。


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嘛,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,谢谢您的阅读!欢迎留言探讨!

(本文写于2024年4月9日早上7:01分,仅代表撰稿人的个人观点,不对内容真实性负责,若有雷同,纯属巧合,网图侵删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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